痛意缓和了一点,壮汉急忙朝着药包的方向爬过去,终于拿到了药包,顾不上满手的泥土,壮汉急忙把药包里的药粉塞到嘴里。
“呸!”
药粉入口,壮汉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这不就是妇人常吃的补气血的补药吗?
那臭丫头居然敢骗自己?
“好你个臭娘们,你居然敢骗我!”壮汉骂骂咧咧的开口抬头,刚想继续教训江晚,却意外的发现,自己的身边空无一人。
“人呢?”
壮汉急忙踉跄着站了起来,环顾一周,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“日他个仙人板板,跑的比兔子还快!”
这个地方不宜久留,壮汉骂骂咧咧了两句,左右看了一眼,趁着没有人看到这一幕,一拐一瘸的赶紧离开了山崖。
而与此同时,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,两个骑着马的年轻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
“啧啧。”看着那个慌忙逃走的壮汉,余松柏啧啧叹了两声,“看样子,林相家的这个嫡女,还真是不简单啊。”
说着,余松柏还意味深长的瞥了身边顾煜瑾一眼。
恕他孤陋寡闻,虽然说阅人无数,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彪悍勇猛的女子。
如果不是因为这女子模样精致,简直就是活脱脱一个母夜叉啊!
“娶了一个这样的媳妇,兄弟,你就自求多福吧!”
顾煜瑾有些不耐烦的瞥了余松柏一眼,“你要是再胡言乱语,你信不信我就把这福气送给你。”
天色再次阴沉了下来,眼看着似乎还要再下雨,顾煜瑾一拉缰绳,没再理会余松柏,骑着马准备进城。
“喂喂喂顾煜瑾!”余松柏急忙骑马跟上,“我就和你开句玩笑,你还当真了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?”
顾煜瑾懒得回应余松柏的问话,他骑着马飞快的穿梭在官道上,满脑子都在思考一个问题。
到底是抗旨死得惨呢,还是落在这样的女人手里死的更惨?
“王爷。”顾煜瑾刚骑着马下了山道,一道人影正伫立在山道尽头,看见顾煜瑾和余松柏朝着这个方向赶来,急忙跪下行礼。
“属下参见王爷。”
顾煜瑾停下马,眼前的侍卫有些眼熟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属下奉命来接王爷,但是谁知道半道上马被一女子抢走了,所以只能在这里等着王爷。”
顾煜瑾和余松柏相互对视了一眼,谁能有那本事,那胆量抢走晟王府侍卫的马?
“你的马是如何被抢走的?”
“方才有一白衣素袍的女子下山,拦住了属下的去路,和属下说了句‘你这匹马我买了。’,丢了属下一锭银子,属下一时不察,被她扯下了马,等到属下反应过来,那女子已经骑着马绝尘而去,属下根本追不上,又担心等不到王爷,所以只能在王爷回京必经之路上碰运气……”
说起这事,那侍卫也有些糟心。
原谅他见识浅薄,他是真没见过这么虎的女子。
顾煜瑾蹙了蹙眉,听侍卫这么一说,他突然又想到了方才见到的江晚,半路抢马,倒是林江晚能做出来的事儿。
“王爷。”侍卫起身走到顾煜瑾马前,压低声音,“宫中宦者令带来消息,说陛下今日会对王爷有所动作,听宦者令的意思,陛下最近似乎有心在晟王府安插眼线,监视王爷的一举一动。”
顾煜瑾沉默一瞬,冷笑一声,“咱们这位陛下,一向是信不过我的。”
而此时,江晚骑着马快速的闯入了城中。
站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,江晚微微松了口气,幸好在半路上抢了一个小兵卒一匹马,否则依靠脚力,她何时才能回到京城?若是在外边过夜,怕那相府大小姐又会想到什么阴招来诋毁自己。
回到京城,当务之急是要回到相府,江晚喘了口气,看见有人经过她身边,她伸手一把薅住对方的衣襟。
“说,相府在哪?”
江晚的动作过于迅速突然,吓得对方连忙哆嗦了一下,她这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也瞬间引来了接上其他人的注意。
注意到有人拿着诧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,江晚顿时反应了过来。
坏了,她差点忘了,自己现在是相府嫡女林江晚,可不是以前的土匪豪杰江晚。
下一刻,江晚急忙猛烈的咳嗽了起来,顺势松开了手,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靠在马身上。
“咳咳,小女子,小女子前去相府投亲,路上遇到变故,一路颠沛流离来到京城,不知有哪位大哥可以为小女子指点一下相府去向,小女子不胜感激……”
立刻有路人给江晚指了一个方向,“那里,玄武街和朱雀街交接的地方,就能看到相府大门了!”
“小女子多谢这位娘子。”
循着记忆施施然行了个礼,江晚牵着马快步朝着相府的方向走去。
在即将要踏入相府大门的那一刹那,江晚顿住了脚步,看着足下的污泥,突然来了主意。
趁着无人看过来,她立刻蹲下身子往自己脸上抹了把污泥。